大厂人的新年目标:摆脱「狗屁工作」( 二 )


曾经在某大厂做了两年产品经理的晨晨 , 在工作中也有着类似的体验 。
她告诉《豹变》:“其实用户的需求基本被满足的七七八八了 。市面上已经有了数不尽的产品 , 而每一个细分赛道上也基本都有比较好的东西存在了 。这导致很多时候需求并不来源于用户,实际上来源于一拍脑袋就决定的领导 。”
晨晨用“虚幻”这个词来形容领导的需求,“要靠自己猜,比如有一次领导看了我的方案之后,却只注意到了某个按钮的颜色,说‘你这个颜色设计得不够性感’ 。也没有具体告诉我哪里不好、怎么改 , 我只能靠自己琢磨到底什么是‘性感的颜色’ 。”
而这样行事的结果就是,员工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做领导想要的东西,改了N个方案、加了无数的班 , 最后依旧落不了地 。可能只会换来领导一句:“再仔细想想 , 要不你试试另一个方向呢?”
“全新的方向又得出全新的方案 , 而你只能照旧加着班 。之前的活像个笑话,无奈的是,现在的活也不一定就不是笑话 。”晨晨感慨 。
做运营的鲁一,在大学实习期间就进到了腾讯 , 2019年开始她在阿里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后来跳槽到了字节 。有时候,她也感到同样的无奈:“领导们都不考虑自己的产品适不适合这个活动、能不能做起来,埋头就是做 。即使数据已经非常不好了,也要花大量人力物力去推进 。甚至每个月花大几十万、一百万做市场调查,却很少真正地研究产品 。”
晨晨、鲁一和林夏 , 尽管她们在不同的公司担任着不同的岗位,却都在做着类似的事情:满足老板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想法 。
《毫无意义的工作》这本书里提到,当婴儿随机动了一下胳膊 , 他手上拿的铅笔就动了,当他发现是自己让铅笔动起来的时候,会异常开心 。这证明人类之所以觉得自己是自主存在 ,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们觉得自己可以按照可预测的方式对世界和他人产生影响 。
反过来,这也许正是很多人在大厂中工作的时候,产生的强烈的“螺丝钉”感的来源:我所做的事情,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产生丝毫影响 。
2、当工作开始失去目标
实际上,不少大厂打工人的痛苦不仅来源于意义感和目标感的缺失,还包括对工作的怀疑 , 而这种怀疑让他们失去了工作目标 。
最典型的体现就是,员工自己都不认为正在做的事情是有利的 。
林夏告诉《豹变》:“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是以赚钱为导向 。我做的事情可能就是想着怎么帮公司赚钱,每天就是琢磨怎么把某个优惠标签设计得显眼一点、如何突出这个商品在‘打折’,基本上没什么创新,都是为了赚用户的钱 。”
尽管接触的是不同领域的不同产品 , 晨晨也有类似的体验 。她负责过一个类似于抽奖活动的项目,她表示:“很多模型都是我们精心设计过的,比如一些奖品的摆放位置、大小等,包括界面上滚动的‘恭喜手机号XXX的用户抽中了XXX’,实际上都是后台在操控,为了营造出一种很多人参与的假象 。”晨晨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项目,但无奈的是,这是她必须完成的工作 。
鲁一的感受更为明显,她直言:“领导们根本不会在意你的内容好不好,他们只关注你的数据效果 。但他们定义的‘科学’不一定是真的科学 。”
很长一段时间里,鲁一都在花时间去扭转自己的思维、融入公司的气?。?但“痛苦”是直接的感受 。
鲁一分享了自己曾经负责的一个项目:“之前leader灵感乍现,让我去做对接落实某个项目 。当我和客户完成对接之后,对方还是很乐观的 。但是等到真正开始做,我们这边一会儿政策不允许,一会儿这个功能没开发,所有的东西都是0,只剩下一个‘大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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